<BR>一、双腿打开<br /><br />“两腿打开，开一点，再开一点，恩，好……”轻轻的耳语带着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脸颊一侧，微痒的像羽毛抚弄过一样，眼睛一直是迷醉的闭着，深深地闭着，像陷进深渊一样地闭着。<br /><br />我和他，男人和女人，摄影师和被摄对象，隔着一层挂在身上的红色丝绸，在除了道具布景还是道具布景的空阔的摄影棚中，在各个方位的镁光灯的照射下，在阴暗光明的交错中，这一切像舞台，像梦境，像旋转的音乐盒。<br /><br />他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br /><br />他站在我的面前，隔着红色丝绸，是我完整的裸体。<br /><br />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们就是呼吸与呼吸的距离，就是滑掉一层织物的距离。<br /><br />“好，就这样，恩，我要进去了……脚跟离地，撑起来，对，宝贝，就这样，我要进去了……”<br /><br />我不禁被逗笑了，若有舞台，定是落英缤纷的舞台，我睁开看，看他长长的灰白相见的胡须，看他用手铺展搭在双腿上长长的裙裾，热烈的红色丝绸，有细腻的褶皱。他的语言在性的边缘游走，形象而不含有侵犯性，并给与足够遐想。<br /><br />哈尔滨寒冷的冬天，室外的路面结冰，走路一步三滑，这里却温暖如春，不，如夏。<br /><br />他说：从昨晚起我就打开了所有的暖气，烘烤着这间屋子，在暖气烘烤中，我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br /><br />二、摄影师<br />在中央大街的一个丁字路口，摄影师的摄影工作室很醒目，醒目的是一排裸体女人的光影组合，完美的背部曲线，在冰雪的城市，有一种美的凛然。<br />无法说清楚这次来哈尔滨时内心的期待是否与他有因果关系，但我知道，看见他，看见他张扬的外表之后，就像内心突然搭建了一座温柔的房子，或者，是一间草料充足的马厩，我希望，他会低头逡巡着进来，而后，打着饱嗝，蹬起前蹄，呼啸着飞奔出去……<br />他的工作室很大，门很多，化妆室、接待室、作品陈列室、图片处理室、摄影棚、包括摄影师个人的办公室。最特别的莫过于摄影棚旁边的一个门，打开后，是很多纵横交错的管道，非常有质感，是温暖生活的一个。当然，他阔大的摄影棚中被白色帷幔包裹起来的一张双人床在角落很醒目，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每个人看见那张床都回会浮想联翩，会想到一个风流的摄影师怎样和赤身裸体的女模特在上面疯狂翻滚以至于碾压喘息。<br />我也没有例外，看到素洁的双人床时，也看到了房檐各处的裸体美女，总在想，是哪个或者哪些女主角在此风情演绎过呢？<br />摄影师只提出问题，并不回答问题。他让这张横列在摄影棚角落的床成为悬疑点。<br />摄影师很年轻，这也是朋友初次在网上介绍给我时我不屑的原因，总认为，摄影师必须要有深厚的经历积淀，甚至浑身的年轮，满心的沧桑才对。可是他不满四十岁，他还有一张清秀的脸，甚至更为清秀的一双眉眼。<br />用他的话说：“我若不留这胡子，白白净净的，整个一白面书生。”<br />是的，他的外表很张扬。大概他觉得白面书生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粗狂、他行为的不羁吧。我见到的他是有着像狮子一样的发冠，挑染的黄棕色；长长的胡须，大概有两寸多，灰白相间，把眉眼间的青春一扫而光；左耳上挂着一个橙色的不知所以的挂坠，问及，他说一个垃圾……能将一个随手可扔的垃圾让人关心和瞩目也是不错的；他的衣着处处透着随意，但颜色式样搭配恰当。对他的外形，我是既欣赏又猜疑，欣赏的是他刻意中流露出的无意，猜疑的是他刻意背后有没有掩饰无奈？<br />他抽骆驼牌香烟，像罗伯特金凯那样。<br />当我粗略地看了他的作品之后；当我面对面看着他大口吃饭，毫不做作时；我被他的粗狂和细腻同时打动。我知道，他的故事会很多，并且还在不断地演绎故事。<br />哈尔滨这冰天雪地的城市，热的躁动都在心底<br /><br /><br />三、我似乎不叫一枝独秀<br /><br />我是个倾心安静的女人，却又掩不住一颗容易躁动的心。[!--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个温婉的妈妈，任性可爱的妻子，悉心照料家人的主妇。我在外面的世界是个勇敢近乎无畏的战士，或者已经悄然演变为一面迎风的旗帜，这面旗帜上写着“婚外被允许的性无罪且美好”。<br />和对面的摄影师想比，我总是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甚至多数时候笑不露齿，穿衣也是追求色调素雅。吃饭细嚼慢咽，绝不发出任何声响。<br />谈话时总是把灵魂信念上升到头顶，形成一个笼罩自己的光环。<br />摄影师说：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就自然了。<br />我对他报以微笑。<br /><br />摄影师对我的了解大概是寡淡无味的，他不知道我的生活中都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对面的这个看似平淡的女人有多少妖娆的过去。他不知道我的坚强，不知道我的柔弱，不知道我的细腻，不知道我的温和，不知道我的家居，不知道我的反叛。我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街边少妇，有着快要逝去的容颜，有着一个固定的人生轨迹，有着不可逾越的婚姻界限。<br />或许，他只是淡淡地知道自己要在友情之上为这个女人拍一组照片，而且很可能是一组僵硬的没有生命力的照片……这个女人只是他的一个匆匆而过的顾客。<br /><br />一枝独秀这个符号在他的面前似乎什么也不是。要不是有朋友介绍，用他的话来说，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不仅是一个梦，喝他泡的功夫茶更是一个梦。<br /><br />三、我似乎不叫一枝独秀<br /><br />我是个倾心安静的女人，却又掩不住一颗容易躁动的心。<br />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个温婉的妈妈，任性可爱的妻子，悉心照料家人的主妇。我在外面的世界是个勇敢近乎无畏的战士，或者已经悄然演变为一面迎风的旗帜，这面旗帜上写着“婚外被允许的性无罪且美好”。<br />和对面的摄影师想比，我总是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甚至多数时候笑不露齿，穿衣也是追求色调素雅。吃饭细嚼慢咽，绝不发出任何声响。<br />谈话时总是把灵魂信念上升到头顶，形成一个笼罩自己的光环。<br />摄影师说：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就自然了。<br />我对他报以微笑。<br /><br />摄影师对我的了解大概是寡淡无味的，他不知道我的生活中都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对面的这个看似平淡的女人有多少妖娆的过去。他不知道我的坚强，不知道我的柔弱，不知道我的细腻，不知道我的温和，不知道我的家居，不知道我的反叛。我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街边少妇，有着快要逝去的容颜，有着一个固定的人生轨迹，有着不可逾越的婚姻界限。<br />或许，他只是淡淡地知道自己要在友情之上为这个女人拍一组照片，而且很可能是一组僵硬的没有生命力的照片……这个女人只是他的一个匆匆而过的顾客。<br /><br />一枝独秀这个符号在他的面前似乎什么也不是。要不是有朋友介绍，用他的话来说，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不仅是一个梦，喝他泡的功夫茶更是一个梦。<br /><br />四、“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br /><br />像站在舞台上，又站在你的对面，呼吸都可以碰着呼吸。<br />你双手抓着我的肩。你骨节间的力量从我的皮肤上渗透进去。<br />“抬起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说。<br />我的余光看到的是你胳膊上略显浓郁的、卷曲的、黑色的体毛。<br />我想像小孩子一样抚弄一下，或者用脸蛋挨一下，我就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愿望。<br />“看着我，神情不要游离！看着我的眼睛！”<br />不得不，不得不把余光从你的胳膊收回，抬起妆容较重的脸，心里不断地黯然，这个样子其实不是我，你看到的我眼睛太大了，睫毛太长了，唇色太亮了，脸上的细纹也没有那么夸张，我只是才开始逝去青春，我还不必要这么遮掩！<br />好，我看着你。<br />你的眼睛很温柔，真的很温柔，看一眼就不能看第二眼，我怕是一泓湖水，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就掉进去，于是，我掉转头，看地上，看脚下，看静立一旁的数盏灯，是的，它们铺天盖地的光芒也不会让我慌张。<br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br />你摇晃着我的肩说。[!--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好，我看着你。<br />回过头来，看你的眼睛，发现有些红，是疲惫的颜色。我说：“你眼睛怎么了？”<br />你收回一只手，揉揉眼睛，说：“昨晚没睡好……是的，有些兴奋，不知道为什么。”<br />哦，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好。我笑了。开始看你的眼睛。<br />我在想，你面对其他客人时也这么坚定地抓着她的双肩要求她看你吗？而且是看着你的眼睛？或者你们的眼神会在此刻胶着？<br />我定定地看着你，却不知道你心的通道在哪里，即使我在那一刻软绵绵地倒向你，我也不知道你心的通道在哪里……于是，我只是看着你的眼睛，神情游离一会，思绪飞跑一会，然后再躲开一会。<br />你渐渐松开我的肩，走到距离我三米开外，拿起相机，用口令调整我的肩，我的头，我的躯体，你的眼睛和你的镜头那么清晰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这温度几许。<br />快门摁下，闪光灯响起，我的瞬间表情被你捕获。这个世界上，我的很多瞬间被时光带走了，没有痕迹地冲刷掉了。唯有你，站在我的面前，拿着相机，等待我的诸多瞬间。你的眼光是发现的，也是存留的，你的眼光是敏锐的，也是挑剔的。你把美好的光影从此记录下来，让我对着逝去的时光感叹，让我站在青春逝去的边缘怀念，就像怀念你的目光一样。<br />照片一：<br />? ?? ? 清晰如概念<br />? ?? ? 养分充足的 弧线<br />? ?? ? 抬头 都是韵味的起伏<br />? ?? ? 我喜欢自己<br />? ?? ? 不快乐的样子<br />? ?? ? 像喜欢爱情的悲剧那样<br /><br /><br />五、你轻轻拍打我的臀部—— <br />每次换衣服，我都是躲藏的。<br />躲在那张充满遐想的大床背后。当丝丝缕缕地衣服扔在床上的时候，总能感觉自己已经是故事的主人公，那洁白的床上，胸罩的带子妖娆地和丝质长裙纠结在一起，内裤的蕾丝花边勾勒出无尽欲望。<br />其实差不多每次你都走出摄影棚，在我面前的是化妆师。那个小姑娘有着樱桃般鲜嫩的唇。<br />我遮遮掩掩地换着衣服。谨慎地保持身体洁净。<br />是的，这几天是我的经期，但是，我在你的鼓动下，脱了内裤，站在你的面前，忍受着随时一股血流顺腿而下的尴尬，接受你在镜头前的凝视。<br />你给我准备了两盒纸，我小心翼翼地坐下站起，小心翼翼地按照你的要求做设定动作。<br />化妆师很耐心，她做完头型，挑完衣服，看着我穿戴完毕，就出去了，然后，我边处理自己的身体，边等待你的脚步，那等待像你的鞋子的声音，朴素安静的声音——还记得，那天你穿着深蓝色的拖鞋，轻轻地擦地板的声音响起，就是你进来了。<br />你进来之后，摄影棚里就只有你和我了，除了灯光设备和诸多道具，除了那张躺在一侧的大床。<br />在你的面前，我曾经想遮掩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曾经很在意不再细弱的腰肢。然而，你的双手落在我的腰际，轻轻地放着……我知道，那是无骨的感觉。你定神不动，我也不敢动，准备听你命令一样的严肃，尽管你的气息从我头顶掠过，我还是能感受到后背的温暖磁场。<br />你双手搭在我的腰际，一点一点告诉我怎样站立，怎样让臀部曲线更圆润，怎样后仰，让腰部更柔滑，更有弧度，你让我的左肩前倾，你指引我的目光看着墙壁的某一个高度。然后，你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再略微地调整，然后你走到我的身后，轻轻拥住我，用你的唇在我耳背后说：真美。<br />我是被你的赞美陶醉了，生活中已经听不到这样温柔的赞美了，我的青春像秋天枝头上摇摇欲坠的发黄的叶子，随时都有随风飘落的危险，都有零落成泥碾成尘的危险，然而，在这样的季节，我被你温柔地赞美着……就像满树的秋叶沐浴了朝霞般开始色彩斑斓。<br />你过来给我整理挂在身上的织物，顺手从肩头做一个曲线滑落在我的臀部，而后，你轻轻拍打我的臀部，说：这美好的屁股，谁能不爱？<br />——那么，你爱么？<br />脸有些微红，幸好粉底够厚，我的尴尬被遮挡。<br />但是你的轻拍，忍不住让我对自己的臀部充满向往。[!--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br />照片<br />光<br />如量杯<br />盛满了岁月侵袭中 女人<br />娇弱的容颜<br />笑是那一刻的<br />延留到生命末端<br />那时候<br />回忆一定像鞭打<br />充满感动的冰凉的<br />泪水<br /><br /><br />六、埋在我胸前的呼吸 <br />每次换妆之后，你都会让我站在灯光的最中央，然后面对我，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如此的循环往复，你说，我怎么能忽略掉你的眼睛？！<br />你是用眼睛和我沟通的，你的眼睛是发现，是存留。<br />在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出门用清水不停地清洗眼睛，但我所看到的，仍然是被焦灼折磨过的那双红红的，布满不确定的情意的眼睛。<br />我只恨自己这双被夸大了的眼睛，据化妆师说平日里勾画下眼线会很美。但是现在的她们，大的失去了往日颜色。我怎能让你记住这双睫毛翘翘的眼睛呢？若记住，你便忘记了真实的我。<br />这一次，你在我面前站了很久，当我低下头不看你眼睛的时候，你也没有提醒我，而是，隔着单薄的白色衬衣，你轻轻地抱着我……无需语言，这封闭的空间，有时候狭小地只剩下两个人。<br />你突然抱起我的身子，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前……深深地呼吸，你的像狮子一样的发冠充满了我的胸口，扎扎的，没有驯服的毛发；你长长的胡子轻柔地聚集在双乳之间，像胸口顿生的乱麻，理也还乱。我感觉不到你的唇，因为你没有亲吻，你只是呼吸，就像生命只需要呼吸一样……<br />我愿是一片芳草地，任你如此呼吸。 <br />你总是很剧情话。<br />舞台表演一样的深情过后，你离开我，三四米开外，我的身体置身与灯光和你的镜头之下，毫无保留，我不知道这一生还有谁这么仔细地长久地看过我的身体，我不知道，这种看会不会导致厌倦……我亦不知道你深深的呼吸是发自内心还是仅仅为了调动我的情绪，又或者你让我开始迷恋你？<br />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没有一花一草，没有阳光没有和风，这里的阴暗全部被灯光打亮，这里像密闭的温暖潮湿的细菌室，是那么地容易滋生细菌一样的、张狂的情绪。<br />有时候感觉这身体，这肩，这背，这站着的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而是一个你活的道具。除非你这样在我胸前深深的呼吸，我才能感知到我是个活色生香的女人。那么我感谢你的深深呼吸，感谢我能把自己想象成芳草地，并置身于阳光雨露之下。<br />你的这呼吸让我总是期待着下次换装之后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刻，我不知道，你会带有几分理智几分情感来设计你的表达方式。<br />然而，你像是种了一颗种子一样，在我心里存留了希望和期待。<br />照片一<br />男式衬衣<br />遥远的烟草味道<br />粗糙的纤维<br />摩擦皮肤<br />那是最近的<br />最含蓄的<br />抚摸<br /><br />七、抚摸<br />一张桌板，铺上白色的台布，我按照你的指令躺上去，趴下。<br />你远远地站在一边，沉思。<br />这是创作的痕迹吗？你的思考在那边吗？<br />我远远地看着你。<br />你突然发现，问：“冷吗？”<br />我摇摇头。<br />你说：都不给一个拥抱你的机会。<br />呵呵。我不好意思笑了。<br />然后你走过来，嘴里自言自语着，感觉是有了思路。<br />你走过来，手里空无一物。<br />你的右手搭上我的肩，然后，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来回抚弄。非常的舒服。舒服到我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就闭上了眼睛。我想，若能睡着，我就睡了，不要拍照也行，不要这搔首弄姿也行。<br />我只是喜欢享受这温暖的抚摸。<br />甚至，我的身体在静静地等待，等待你的手有所停留，等待你的手变得狂风暴雨，等待你的手不知所措……可是，你给我的仍然是舒缓的抚摸，干净的抚摸，不拖泥带水的抚摸，打破幻想的抚摸。<br />咬着嘴唇，闭着眼睛，趴在桌布上，这是多么宁静。<br />你说：侧身。<br />我侧身，你转身拿了条毛皮织物，随意地搭在我的下身，嘴里发指令让我遮挡胸部。突然想起，穿着黑色吊带裙照相时，你曾匆匆拿着相机过来替我拉过右边肩上的吊带，那时我以为裙子起着皱了，低头一看，居然发现乳头一直挺立在衣服外面，顿时脸就红了。[!--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你就那么平静地替我整理好衣服，平静地离开。<br />又是三米开外，你让我笑开一点，让我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br />我就真的能很开心地笑。<br />偶尔还没笑开，他就说：宝贝，真乖，老爸就喜欢你这样儿。<br />不禁被你的“老爸”形象逗笑。<br /><br />照片一<br />你让我笑<br />我便笑了<br />因为我学会了<br />内心在构造一个故事<br /><br />八、耳垂的甜蜜与疼痛<br />? ?我总是在期待每一次的换装，因为每一次之后，你都会站在我面前，让我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如果，我的眼睛游移不定，你就会让我背转身去，是的，你让我背转身去，然后从后面完整地拥抱着我，并要求我回头看你。<br />多么喜欢听你的号令，做任何你让我做的事。<br />回头看你，然后你的脸颊挨上我的脸颊，你的胡须在我的脖颈处来回扫荡，你的呼吸慢慢加快，你吃住我的耳垂……要命的甜蜜和疼痛！<br />我想如果你一直一直吮吸，我的血液就会流进你的身体，那咸咸的、微热的液体会搅乱你的身心。<br />我紧紧地依靠着你，甚至想靠进你的身体。<br />我的胸口起伏不定，扑通扑通地声音像是在擂战鼓。<br />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这战鼓声中亢奋。<br />实在忍不住，我抓住你的胳膊，用力地拧掐……我需要将身体的欲望化作力量传递给你，我需要你继续给我甜蜜与疼痛，我的耳垂在你的唇齿间欲生欲死……是的，你有洁白细密的牙齿，我仔细看过，你浓密的胡须后面就是饱满的双唇和洁白的牙齿。<br />然而我不能吻你，尽管我想回过头吻你，但是我的唇上有鲜亮的唇膏，不喜欢有这层隔膜，不喜欢我的味道不纯净。<br />我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让我从这里传递给你吧！<br />那一刻我轻声呻吟，那声音压抑且美妙。<br />突然，身下一阵湿热……不知道是鲜艳的血液还是白色的体液……不得不，不得不推开你，用你准备的纸巾慢慢擦拭。<br />你笑着问：血水交融了吧？<br />我瞪你。<br />擦干净后继续按照你的指令站立，提臀，收腰。<br />你还不忘在我湿润的耳边用气流说一句：我可以让你水流成河的……<br />照片<br />低头和灯光<br />是你营造的情节<br />表情是我的<br />故事缺少背景<br />是因为你要让我更孤独<br />如果给房间开一扇窗<br />你就像趴在窗棱上的孩子<br />用唯一的眼神<br />看着我<br />或者<br />你是藤蔓植物<br />沿着窗棱一直往上长<br />往上长<br /><br />九、你的胡须宛若触角<br />之前丈夫略微在你面前提起过我月经的事，总觉得这个时候拍照有一定的难度。<br />你笑着说：不要想太具体。其实女人这个时候也有很明显的优点。某些特征会很明显。<br />看你一眼笑了，应该是指乳房的饱满吧。<br />其实在你面前一切都是不能遮掩的，包括因为生育而渐渐隆起的小腹，包括小腹上的妊娠纹，包括逐渐下垂的双乳。你是看过很多没有缺陷的美体的，那青春的，俏丽的，曲线玲珑的……因而在你面前我更自卑。当你说道月经期女人明显的优点时，我只是轻轻地打断：那好像是月经前期吧……<br />可是，自从拍照开始，自从我的身体没有被一件衣服严严实实地遮挡开始，我就发现，那两只乳房，就一直兴奋地挺立着，颗粒饱满的样子。<br />在我的想象里，大概你的暧昧只有一种，那就是抱着，用你的呼吸贴近我的呼吸。我甚至把拍照当作暧昧的理由和前奏，我总是担心这个理由突然终结，是啊，时间，我们从早上十点开始，现在下午三点了吧？<br />你没有吃午饭，我也没有。<br />你让助手给我泡了咖啡，拿了两个蛋黄派。我只是喝了咖啡。<br />其实最暖胃的食物不是那两个蛋黄派，而是你亲手剥给我的栗子。一个是完整的，其他两个是一半的，大概另一半在含你的口里……我吃着你亲手喂到嘴里的甘美的栗子，重新站在你的面前。<br />时间呢？时间在身后流走，带不来饥饿，只带来一阵阵时光流逝地担心。<br />重新站在你的面前。这次你脱了外套，你的上身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平整的小腹，宽阔的肩膀，结实有力的手臂，站在你的面前，就感觉要软下去，软下去。[!--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可是你扶住了我，你蹲下身。<br />你用长满胡须的下颌从我的大腿部慢慢地扫向上身，酥麻的痒，以及那一丝渐长的欲望，从小腹直接牵引了出来。你慢慢地移动，我不敢看你紧闭的双眼，只能粗重地喘息着，仰头，在重心不稳的站立中膨胀欲望。你长满胡须的下颌走到大腿根部，你没有停留，你慢慢地向上，向上……你移动到我的乳房，乳头更加地敏感，真希望你像咬住耳垂那样含住她，她是那么地翘首以待……她甚至有些颤抖，她兴奋地颤抖，转瞬，她失望地颤抖……你的下颌带着你的胡须开始掠夺性地转向我身体的左侧，从乳房开始慢慢下移，慢慢慢慢，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你的触碰下跳动着……你的胡须像无边无际的触角，探在肌肤上，却深入内心，纠缠住每一根神经。<br />多么想就此躺在你的脚下，感受你真实的重压，感受你的填充，感受你的力量……可是你是一只调皮的蜻蜓，点水般地在我的身体上停留，而后又飞走。<br />突然间下身又一阵的湿热……打断，我去拿纸擦拭。<br />第四天了，仍然这么地鲜艳夺目，不过是粉红色的鲜艳，像开在春天的花朵。不，春天的花朵开在冬天，触目惊心的艳丽。<br />我知道是什么在稀释着这颜色，我知道，所以我幸福地折叠好擦拭过的纸，轻轻放进他的垃圾箱。<br />……又是三米开外的距离。<br /><br /><br />十、手的游走<br />这一次站的很累，腰疼了，甚至直不起身来。<br />你扔下相机，跑到我身后，双手按住腰际，轻轻地揉捏起来，并慢慢帮我收拢交叉的双腿。<br />其实我是无骨的柔软的，对吗？<br />不知道你的双手这样抚弄过多少个腰肢？我知道这个腰肢虽不很纤细，却柔软并充满期待。你揉着，没有间断，在我喊停的时候才慢慢收回，这丝眷恋让我感动。或者说你故意做出来的眷恋让我感动。<br />收回手，你没有离开。<br />你站在我的身后，像前几次一样，轻轻地拥抱着，手自然地放在我的身体前方……天，你在抚摸我的小腹，你的手指在那里弹琴般地抚摸和跳跃！<br />知道吗？小腹其实已经不再光滑，她充满了生命成长留下的痕迹，每一个褶皱都预示着那个生命的发育，我给与我的孩子健康的成长，我希望你的抚摸是爱护的圣洁的。因为突然间我想到了你自己描述的自己的婚姻。我想到了你的孩子，想到了你也是一个父亲，你懂得怎样欣赏和爱护一个母亲，即使我们是不相干的父亲和母亲。<br />其实那天你讲自己孩子的故事时，我哭了，不留痕迹地悄悄擦拭了自己的眼泪。因为我感动于你放荡不羁的灵魂后深沉的父爱。<br />虽然你的父爱无奈地只剩下责任。<br />我擦眼泪是悄然的，是因为我不想制造一个滥情的故事，我不想因为感动而让你觉得我内心的善良，因为觉得我内心的善良而勉强地喜欢上我……因为你的生活是流浪的孤寂的，我的这一丝爱怜会骤然打动你。<br />……你抚摸着我，我安静地向后倚靠。这是人间最宁静的时刻。<br />我喜欢你这样的抚摸，我知道你在抚摸的过程中失去了一切欲望，因为，你的呼吸不在我的耳边。<br />有那么几分钟，我们相互倚靠，然后，我再把灿烂的笑容给你，你负责记录下来。<br /><br /><br />十一、倒伏在你的脚下<br />换装的间隙，我坐在那张洁白的床边，上网，回复几个关注哈尔滨之行的帖子。你来了，悄悄坐在我身边，靠着我，头靠在我的胳膊上，问一些细小的问题。那一刻觉得你像个孩子，充满疑问的孩子。<br />当助手进门拿东西时，你略有慌乱，说：开工了。<br />这次我是倒伏在一个阶梯型的台阶上的，在走向那个台阶。<br />呵呵，偷偷笑了。<br />我就是这样暗含着高兴走向那个台阶的，然后按照你的指令倒伏。<br />那个时候你就站在我的身边，仰视你的时候，你好高大，你的笑容也高大。<br />慢慢地你蹲下，调整我的睡姿，你又把呼吸留在我的胸口。这一次我有些不忍放开你，当你起身之后，我抱着你的双腿，紧紧闭上眼睛……我不管这是拍摄前的情绪调动还是你真实情绪泄露，我要的就是抱着你，感知你。[!--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我们的相遇是那么的渺茫，我们的相遇是那么短暂，我们的相处多么与众不同……昨天还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今天我就一丝不挂地站在你的面前，或者躺在你的面前。<br />不知道谁指引了我走向你，不知道谁操纵着这相识和别离，不知道遇见你是偶然还是必然……但是让我抱紧你吧！<br />你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抱住你的双腿，你显然有些迟疑地重复蹲下，你的手指插进我凌乱不堪的头发……是啊，那头发经过数次发胶的定型和打散，已经脆弱和干涩了。你的手指插进我的发间，你抚摸着我的肩膀，你我无言。<br />无言制造了一个时空……无他的、忘我的、孤单的、充满的、永恒的、不可置换的、绝望的。<br />慢慢地我放开了你，或许我知道这样放肆的表露有些不符我的性格。我提醒自己你这是在拍摄，你只是我的摄影师，我只是你的一个的顾客。<br />于是听着你的脚步离开，我闭上了眼，在你的闪光灯声中，我听到你喊：“wonderful！”<br /><br />十二、凌厉的牙齿<br /><br />知道吗？<br /><br />换完装的一刻时间，我看见了你蒙尘的电视机屏幕，突然心里就柔软了。<br /><br />你这个流浪的孩子。<br /><br />从前天的饭间知道你厨艺很好、会自己做稀饭的时候起，就想你需要女人的照顾，永不离弃的照顾，端茶递水，红袖添香，还有温热的一日三餐……但又或许这一日三餐会牵扯住你的脚步，成为你温柔的锁链……但是无论如何，看着你的电视上蒙尘，我心里有些责怪你的助手，为什么那么疏忽，不能替你擦拭一下？<br /><br />用你给我准备的纸巾，擦干净自己的身体，再抽出一张洁净的纸，一下一下地擦你的电视机屏幕。一道道的灰尘粘在纸上，黑黑的一层。<br /><br />听到你拖鞋的声音，赶紧扔了手中的纸——电视已经擦干净，而且没有被你发现。如果你要发现的话，我大概又是自作多情了。<br /><br />这一次还是平躺在那铺有白色桌布张台面上，当我担心会弄脏身下的白布时，你拿纸巾给我。<br /><br />而后我躺下，我的身体一览无遗地在你的视线之中，甚至在你的审视之中。<br /><br />也没有想你看到我小腹的伤疤、妊娠纹会不会皱眉，也没有想看到因为平躺的原因乳房突然消散地只有一层不高的肉脂。我闭上眼，感受你目光的侵袭。<br /><br />女人不年轻时应该有一种凋零的美，就像秋天的树叶远比春天的树叶灿烂一样。我知道，你的眼睛善于捕捉非同一般的状态，你的生活，你走过的路，让你厌倦了完美无瑕，或许我这样的躯体，才真正承载了生命和年轮，我是一个丰富的女人，即使躺下，即使闭着眼睛，我的体态也是保留了很多故事和痕迹的，每一处的痕迹都足够你想象，都足够架升你的思想飞向高空。<br /><br />你在帮我往身上搭一些遮挡的东西吧……我不管，闭上眼，我的一切都交给你，我信任你，我期待你，即使有失望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这几个小时你是围绕我而生存的，我就很满足。<br /><br />是啊，没有预示，你这样的一个人，有着长长的灰白相间的胡须的人，有着清秀眉眼的人，有着流浪生涯的人，居然围绕着我，把漫长的一天如此消耗。<br /><br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总是沉默的时候很多。只要你没有厌烦就好。<br /><br />突然，我感觉到了你的呼吸，从我的小腹慢慢上升……见鬼，你的胡须还带有一丝的冰凉，像毛刷，均匀地涂抹着湿润的呼吸……冰凉的瞬间又被温润覆盖……大概腰肢扭动了，我怎能不发出声音？我怎能不伸出双臂寻找你？我怎能不在心里暗自求救？<br /><br />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我那么地喜欢你那长长的胡须，很多次想都想用手撸一下，但是我仅仅问了你两句话：“你留这么长需要多长时间？”“你的胡子可以编辫子吗？”<br /><br />其实想着被你拥在怀里，把玩着你长长的胡须，应该是很好玩的，如若编成小辫，扎一个精致的小蝴蝶结，该多么好玩……也许我的审美很落后，当大胡子满街都是的时候，我是那么地厌烦，而这个时候，我却深深地喜欢上了，喜欢上了这些胡须的颜色、形状、以及他们像敏锐的触角。[!--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br />你还在来回地抚弄我的小腹。<br /><br />突然一阵轻微的疼痛——你用牙齿咬了我一小口！<br /><br />在我的盆骨之处，你的胡须的位置大概在我的耻骨边缘，这一阵的微痛，让我不禁失声。<br /><br />你总是在我的期待快要落幕时出现，总是给我惊喜。你知道疼痛比温柔有力量，于是你让我在温柔的海洋里感受到了尖锐的疼痛……以至于拍照完毕每次说话我都会凝视你的牙齿，那给与了我疼痛和幸福的一排美好的工具。<br /><br />这一丝疼痛的感觉还没有消散，你就起身离开。<br /><br />我也从沉醉中惊醒，赶紧跳下台子，拿起纸巾擦拭……果真，粉红色的液体开始源源不断。<br /><br />十三、被羽融化<br /><br />其实在换发型的间隙，我闭上眼睛就能睡着。<br />前夜的熬夜，回到房间后一直挂念着次日的拍照，自然是不能安睡。<br />我的样子大概被你看在眼里。但是不同的是，若离开化妆镜前，我便又会恢复状态，一次口都没张。<br />当你说你为了拍照加开了一夜的暖气并辗转不能眠的时候，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我的失眠。我只是笑，很感安慰地笑。<br />这次仍是趴在台桌上，感觉是一只幸福的待宰牛羊。<br />你就是一个未知的万花筒，真不知道你会带给我什么，我又该如何消受。<br />感觉到你手里拿着羽毛之类的东西，开始轻轻地在我的身上扫荡，柔软光滑，甚至绵软地像伸出正在行驶的车窗之外的手握到的空气。<br />慢慢地，那羽毛开始在我的臀部扫来扫去，偶尔的几下，会深入，会触碰到敏感的那里……我的神情开始紧张，总在期待着那偶尔的几下，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我压抑的喉咙发出喘息，你很坏，你总是那么坏，你会连续几次地触碰，让我的手脚无法自控，又会间隔很长时间不触碰，让我焦急地撅起臀部作探寻状……其实那触碰何其轻微，然而那柔软，那冰凉丝滑，那欲走还留，还有隐藏在你平静面容背后的坏笑……我该如何释怀？！<br />那羽轻触身体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要融化了，和羽一样，在空中飘飞。像洁白的花，萦绕着你，在你左右，在你上下，让你眼花缭乱……<br />“你的身体很敏感吗？”<br />迷乱中听到你轻轻地问。<br />我努力地回答：“不。”<br />为什么口是心非？<br />仅仅是因为你的身体并不侵犯我，甚至保持了一定的距离？<br />若不敏感，我如何会因为你在轻轻叫喊？<br />你听到了，你看到了无所适从，于是突然间，你把那件羽制的东西搭在我的腰际，快步走开……三米开外，你冷酷地挑战我的理智，发布号令：撑起左臂！腰陷下去！让臀部曲线突出来！<br />有些幽怨地看了你一眼，又听见你说：“好的，非常好，孩子。”<br />于是笑了。<br />你长长的胡须，加深了你苍老的面容，加之你的微笑，你真像一位情人般的父亲。<br /><br />这是一件有着中式花边的红色轻纱，你穿戴在我身上，没有服装师，你替我穿戴，就像前几次的换装一样，你还亲手为我穿过睡衣，包过头巾（做洗完澡状）。你的手很轻，以至于第一次包裹的头巾都掉了。<br /><br />面对着你，像一个小姑娘，等着你为我系胸前的小带子，感受被你溺爱。<br /><br />拉过很高的灯箱，你让我背对你，叉开双腿站着，双手举高，胳膊上是宽宽的纱裙。<br /><br />你走过来，调整我胳膊的高度，然而你抱住了我，从背后。<br /><br />你在我耳边轻语：这次你要做我的红蝴蝶，你的双臂就是展开的翅膀，知道吗？你在为我飞翔。<br /><br />天！这迷醉的声音，这熟悉的气流，这紧紧的怀抱……<br /><br />你的语言点燃了我。<br /><br />我的身体在你的怀里扭动，我的臀部在你的身体上画圈而动。我强烈的欲望在支配着自己，我要感知着你的身体变化……我的臀就是敏感的探触器，隔着薄纱，隔着你的裤子，轻轻摩擦，轻轻画圈……一步一步地探寻逼迫……我想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忘乎所以下去，到底会怎样。<br /><br />这一次，我很忘情，尤其当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晚上8点，是的，我们已经整整在一起厮守了10个小时，中间没有午餐的忠诚厮守。[!--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br />一个女人，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裸体十个小时，站在你的面前，任你摆布，她又那么喜欢你温柔的眼睛，喜欢你长长的胡须，喜欢你动情的语言，她还能怎样？除了渴望燃烧，渴望被侵犯还会怎样？<br /><br />这一次，我感受到了有液体沿着大腿内侧悄然流下，可是我不想失去你的怀抱，不想让你回归理智，于是，我们都在用力地钳制对方的身体。<br /><br />你喘息着，终于对我说：不能了，我要控制不了了。<br /><br />呵呵，你终于喘息了，你终于接近崩溃的边缘了……<br /><br />然后你用你的力量扭转我，让我面对你，像平息喘息那样，轻轻地拥抱了一会。<br /><br />我抬起手，捂着胸口，低头，不知道想说什么，双手已难抚平跳动的心……我有短暂时间的眩晕，似有站立不稳……突然，我感觉有一滴液体落在了地上，知道怎么了，于是赶紧跑开，拿纸擦拭地面，擦拭自己……这一次，依然是可爱的粉红，诱人的粉红。<br /><br />这表露在你面前的一切尴尬，都无从解释，也无需解释。<br /><br />……整理好情绪，我开始做蝴蝶的样子，站在灯箱前，张开双臂，我的肢体虽然飞不了，我的心灵已经在你身边萦绕……而你，透过镜头看我，记录我。<br /><br />不知道以后的片子出来，会不会有人读懂这背后蝴蝶飞舞的故事。<br /><br />你要做我的红蝴蝶……<br />是的，我做。<br /><br />房间里没有时钟，窗帘已经拉上，没有光线，没有声音。<br /><br />楼上是我，楼下是你，垂直的距离。<br /><br />闭上眼睛，睡眠毫无痕迹……只好用手抚摸因站立而酸疼起来的肩背，想象那指尖是你的……哦，是你的。<br /><br />从我的耳根后开始，像一种藤蔓植物，一点一点地生长、缠绕，茂盛的叶子，在明灭的光线里发出鬼魅的色彩……你绕着脖子，轻轻一圈，锁骨处的凹陷给你柔软中的坚硬逼迫……你的指尖落到唇上，那没了唇彩的双唇润洁饱满，呼吸都是轻轻的，传递有内到外的温软……你的指尖从肩膀滑下来，收回，慢慢回旋在胸口……你的指尖在慢慢地画圈，一圈一圈，渐渐地扩大范围，有些无礼，有些情不自禁，有些娇蛮。但是你要占有，你一定要占有，因为我允许你占有，我期待你占有……你的指尖有些战栗，因为控制而战栗，因为热烈而战栗，你的气息和我的气息在交互，在对流，你的唇越来越接近，你的胡须在我的锁骨处温柔地摩擦，你启开你的唇，你的唇微微张开，你的舌尖在召唤……你在引诱我吃掉你……吞没是一种完结的、占有的、充实的接触……我要你的牙齿碰撞我的牙齿，我要你的舌尖追绕我的舌尖，我要温柔的抚摸和暴力的碰撞！<br /><br />你的指尖在画圈，在你藤蔓的包裹中间，那两个挺立已久的、颗粒饱满的红豆在等待碾压，等待甜蜜的蹂躏……你的指尖停顿，你的舌和我的舌纠缠不清，你的呼吸就是我的呼吸，贪婪的是我要吃掉你，就像你在吃我一样，我们相互的咬噬，相互的吮吸，相互的追舔……你的指尖痉挛地揪住那两颗红豆……我就是这样迷醉的，就是这样被你的藤蔓慢慢捆绑，然后扭动着腰肢，贴紧你的腹部，摩擦着，喊叫着，翻腾挣扎着，命令着，恳求着，哭泣着，张开自己，渴望着，等待着——<br /><br />“宝贝等等……”我在意身体流淌的是粉红色的液体，我在摸索亲密的隔膜。<br /><br />你钳制住我的手，嘴唇贴在我耳朵上说：如果我决定要做，那么生命、健康或者其他一切都比不过我和你的真正接触，比不过我要做的这件事，我需要你的肌肤摩擦，我需要你体温的直接传递，我需要你血腥的体液培育我的热情，我需要你鲜花一般地喷洒出你的一切……我们需要热烈而不是理智……<br /><br />还说什么呢？我的手是被钳制住的，忘乎所以的钳制住……于是接纳你，包裹你，淹没你……你就是这样在夜色里颠簸着，坚硬着，冲刺着……像攀岩一样，你的双手抓住柔软的突起，你的臀部用力，你的双腿像翅膀一样准备飞翔……我散乱的头发像黑色的河流，我一直在河底挣扎，我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你，用尽全身力气陷入你，指甲锋利地在你的背上、臂上写着杂乱无章的爱与恨交织……嘴唇里沾染了凌乱的发丝，呼吸紧迫犹如生命在尽头，我的眼睛看的不是你，不是灯光，我看到的是天空，是落英一片，是刺目眩晕的不分四季的日月同辉！[!--empirenews.page--]分页标题[/!--empirenews.page--]<br /><br />你在我的身体上，也在我的身体里，你在离开我，也在深入我；你在抱紧我，也在推开我；这矛盾的交织，这倾力的纠缠！<br /><br />我的身体泄露了秘密，水样的秘密，血样的秘密，桃红李白一样的颜色，倾洒在洁净的床单上……你的身体泄露了秘密，水样的秘密，粘稠地和我的秘密纠缠在一起……犹如春天，你我盛开在一张床上……<br /><br />红色，是我生命中的血液，被你从身体里沾染出来；白色，是我生命中的快乐源泉，被你从身体里勾兑出来，你把这两种颜色混合，你让她们喷涂在洁净的床单上，你让她们盛开在我们的身体下……我害怕，第一次这样运用身体的颜色，我害怕，这疯狂的体液交织！<br /><br />……<br /><br />想象力让我真的流失了水一样的或者血一样的东西，同时让我流失的还有睡眠。我的手隔着卫生巾在感受那一阵一阵的热潮袭来……<br /><br /><br />十个小时候后，我距离你一千三百公里的网络一端看着你的照片，学习想念。<br /><br />你说：那夜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你会下来，可是我还没有感知到你的温度，你就走了。<br /><br />我说：我不是疯子。<br /><br />也就是那一刻，我想，或许，我们对血色浪漫的理解是相同的，相同的肤浅或者深刻，相同的具体或者虚幻……或许，我们既渴望又害怕，如果一件事情发生了，能证明什么？或许只是证明有了一个正常的结局，有了一个可以说永别的理由？<br /><br />现在，我问你：如果这个时候在你的摄影棚，在那有着一张大床的摄影棚，我们会做什么？<br /><br />你回答：做，做，作画。<br /><br />我问：什么画？<br /><br />你说：<br /><br />血、<br />色、<br />浪、<br />漫。<br /><br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