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的时代好像真的开始了。超级网红papi酱今天下午的广告拍卖，以2200万的天价成交。

个人视频节目的一次贴片广告，能卖出这样的价钱，被认为贵过央视春晚。而曾是央视著名主持人的张泉灵也为papi酱站台，还特地在微博图文并茂地点评：“一次广告，一个历史点”。

也许有夸张，但这的确是个新的历史点。

一个尚在读书的女生，一条条小视频，能聚集起如此多的关注，能创造如此巨大的经济价值，怎么看都是励志传奇。传奇不仅激励了更多草根的“网红”梦，似乎还预示着媒体乃至社会的巨大转型。papi酱靠个体一己之力打败了众多老朽的媒体机构，原本身处边缘的话语权，似乎可以通过技术和商业，变成有钞票撑腰的主流。

如果数字和成就都是真实的，这样的papi酱时代值得欢呼。可是一旦静下来审视，空气中则开始弥漫复杂的味道。

2200万的数字带来震撼之余，质疑随之而来。据说，最终天价拍下广告的某化妆品品牌的老总，是papi酱投资人罗振宇的朋友。又据说，该老总来参与竞拍，他的老朋友罗振宇事先并不知道。社交媒体流传的这个“不知道”，给人感觉有些欲盖弥彰。后续也传出更多公司交叉运作的所谓内幕。所以这场拍卖，是papi酱商业价值的真实呈现，还是一场精心编排的炒作，变成了悬在很多人心头的疑问。

更让人惊讶的是，papi酱这个刚到手还没捂热的2200万，转眼就被宣称将捐给她的母校。这个正能量动作来得太快，让人除了表示五体投地，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姿势。从拍出2200万到秒捐巨款，行事风格延续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网红”套路。让人看不穿真假，但又忍不住想看她到底在玩什么幺蛾子。

不管围观群众是激动也好，羡慕嫉妒恨也罢，papi酱身上的标签已经越来越多。从当初那个草根吐槽者，到轻松版的鲁迅，到最伟大的网红，再到如今最值钱的网红，她的面目已经逐渐模糊。如果papi酱能代表“网红”时代的兴衰，那不妨问一个问题——papi酱还可以复制吗？或者papi酱的传奇可以延续多久？

papi酱吸引了巨大的关注没错，集聚的眼球能变现也没错，但这个价值是不是2200万，又能不能做到可持续，在空间收紧的舆论场上，在玄乎的资本游戏中，则未必有那么确定。

独特的创意和内容是papi酱迎风而飞的起点。但在不久前，广电总局给出的整改令，已经是亮起的“黄牌”。虽然那张“黄牌”，某种程度是一记“助攻”，是为这场拍卖做了最重要的预热和“提价”。以至于现在有人调侃，papi酱应该把收入捐给广电总局一部分。

但旁观者的调侃，当事人恐怕笑不起来。内容的紧箍咒既然已经亮出，以后随时可能收紧。随着papi酱越来越值钱，也必然会被监管方认为越来越有影响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要求无法逃避。但你能想象papi酱今后怎么演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用捐款的行动展现正能量容易，用语言和节目来“说教”，则要困难得多。如果内容无法延续原来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无论怎样娴熟的资本操作，恐怕都无法保证“网红”地位永不落。

草根制造，粗糙的原生态，这些是papi酱最为人珍视的味道，现在还存活于政治和资本的夹缝中。但种种迹象显示，未来似乎不容乐观。从这个意义来说，papi酱的时代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