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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鸡鸡没毛
匿名用户
2013-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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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小学同学的婚宴上,我看见了赵汀。她坐在我对面,谈吐风雅,神态自若,眼睛眨动时眼皮上闪耀着奇怪的光。在她的身旁,占据着庞大空间的,是她的公务员未婚夫,说话时总要习惯性地清两嗓子——据说,他有个很牛逼的老爹。

  婚宴上的各色菜肴按习俗一样样来,依旧丰盛,却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

  我跟人拼酒,很凶。可面前一脸豪爽的这个人,可怜巴巴的记忆告诉我,我并不认识他。好吧,也许认识,但却叫不出名字。我的右侧,被身旁陌生的童年玩伴称呼为嫂子的女人,在仪态万千地吃一只虾,每沾一下嘴,就要用纸巾擦一下嘴角,同时扫视四周,对满桌的油腻厌恶地皱下眉。没人知道她和这婚宴上某刻被端上桌、炖得酥烂却没人愿意夹上哪怕一筷子的家禽一样,是一只鸡,一个纯粹的如假包换的婊子。

  喝了没一会儿,我就开始盯着赵汀看——我觉得她变了,变得丰满,而且甜美,看起来就像,就像另外一个人——她看起来可真像徐曼。在仰头灌酒的某一瞬间,我的眼角瞟向赵汀时,她的目光也扫了过来,露出甜美的招牌笑容,我突然就觉得,这不就是妈的徐曼吗,谁说她是赵汀?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他们,他们搞错啦,当然,或许他们只是在开一玩笑,但这玩笑也忒没劲了点儿。我摇头晃脑地站起来,像公务员未婚夫那样清了清嗓子,试探但不容置疑地叫了声:徐曼。

  大伙儿都静下来,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越过也同样扭头往后看的当事人——内是一堵刚刚装修过的墙,泛着浅蓝或白色的光晕。

  我有些激动,简直要结巴了,我说,徐曼,你不不是徐曼吗?大伙儿都莫名其妙地望着我,空气瞬间凝固,我看到公务员未婚夫的右侧嘴角沾有白色的什么东西,而婚宴的其他地方依旧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徐曼?谁是徐曼?我对面的女人又释放出她的内份甜美,看了眼小山似的公务员未婚夫,对我仰起了脸。

  一

  我极擅长贴墙倒立,打小就这样。内会儿我瘦弱,像棵病殃殃的麦苗,总他妈耷拉着硕大的脑袋,极不情愿地淹没在我可爱的同学们日渐挺拔的身躯间。

  当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也非缺胳膊少腿的货,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情不自禁地把老爸老妈钉到墙上当耶稣去。权责分明——他们有权造我,自然也应该为自个儿的愚蠢和过错承担责任。

  我瘦弱的身体每个部件却出奇地细腻。它们会时不时地跃跃欲试,想在老师和同学们面前表现一番,简直死乞白赖。但机会只有一个,所以它们合不来也就不足为怪啦。

  每当这时,我就会浑身发痒,左手掰右脚,左脚勾脖子,把自个儿拧成一大麻花。与此同时,嗓子眼发出尖利的哨声,屁眼也开始剧烈收缩,疯狂吞吐空气。

  如你所见,我打小就一媚俗的劣等土狗。

  此种过于奔放的倾情表演成功地攥住了大伙儿的目光,但遗憾的是浅薄的艺术涵养使他们欣赏不了蕴含在其中的惨烈的美。他们先是惊讶,然后笑,再接着开始恼怒,他们异口同声:你妈个逼的,又在教室里犯病!

  我看到,我瘸腿的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浑身发抖——他是我老爸的同学,小时候家里穷,在某个寒冷的冬天他成功地冻坏了青春的双腿中的某一条。

  他认为我是在挑衅,他内并不歪斜的双眼认准了我正盯着他健美的双腿中相对来说不太健美的内一条。事后,他曾咬牙切齿地告诉我,你在笑,知道吗!你他妈拧成个麻花还敢笑话老子!

  天地良心!

  在小学生的课堂上他是最威武的。他大手一挥,喝道,上!——像武警总队的训狗员。我的同学们可不就是狗嘛!他们凶猛地扑向我,嘴里喊着杀啊杀的,试图掰开我纠缠一团的身体。

  我的身体部件们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它们才刚刚开始表演,现在勉强算是高潮前奏而已。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它们缠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