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先生身家丰厚，挂在名下的除去几套临街的店面之外，乡下也有几百亩上好的水田。他自幼上的是新式学堂，前几年更去欧洲留了两年学，很是镀了层金，归国后托关系在省府谋了份体面的差事，也不需每日上班，只隔三差五点个卯即可。他无所事事，又暂时没有家庭的羁跘，便整日油头粉面、西装笔挺，四处游乐宴饮。他身材高大，相貌英挺，出手又大方，像他这样的浊世佳公子，自是极受女人欢迎的。他流连于花丛之中，不到一年，便和交际圈内的名花都约了个遍，竟落下了个潘驴儿的诨名，只是这绰号别人也只是私下里叫，当面却没有哪个会这般不识趣。

　　这日，他约了四个相熟的妇人去一家法国餐厅吃饭，这几个女子也不是什么体面人家的良家妇女，都是曾在百乐门讨生活的交际花，大都年过三旬，虽然容貌姣好，但也未免有些人老珠黄之嫌疑，算是那过气的角色。

　　如今人人都爱那青春的肉体，不要说三十几的妇人，便是不满二十的女子，一旦得手，玩过三五次，便不再觉得新鲜。这些妇人虽都曾经有过一段极好的时光，但终究是好景不长，如今虽然温饱不愁，但要再回到那往日的纸醉金迷，却是极难的。

　　幸运的是她们偏偏遇到了王先生这个奇男子，他最恶纤弱的少女，却喜丰腴的熟妇，尤其爱那身材高大，乳房发达，臀部肥满的健美女子，这几位小姐便极对他的胃口，身长都在一百七十公分以上，不要说妇人，即便在男子之中，也算是高个子了。

　　妇人们毕竟都是见识过场面的，虽然身上的旗袍略有些旧，却也曾是极时髦的款式，一个个昂着下巴，高耸着肥挺的胸乳，端足了架势，反显得王先生像是那吃软饭的小白脸。

　　五人在一个极僻静的角落，选了一个六人的卡座，方便说一些隐私的话。四个妇人喜笑颜开，只是猛点那昂贵的大菜，丝毫没有为他省钱的打算。她们都与王先生有过极亲密的接触，那夫妻间的事都做过不止一回了，哪里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四个妇人点完了菜，王先生又加了一道油焖猪脚，有个吴姓妇人便嗲滴滴的说道：「这道菜王生一定是特意点给李小姐的。」王先生嘿嘿一笑，道：「这道菜是妇人下奶的佳品，方才出门前把李小姐吃的空空如也，正要好好补偿一下。」

　　那个李小姐是一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丰盈妇人，就坐在他身边，听了他这话，娇嗔道：「王生真是坏死了。」

　　王先生笑道：「现在不是有句时兴的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女人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就是那李小姐，捏着粉拳轻捶了他几下，也噗嗤一声笑了。

　　这个李小姐四人中年纪最小，刚满三十，前一段时间不小心怀了孕，也搞不清楚是谁下的种，直到五个多月了，才请西洋医生做了流产。她体质有些特别，虽然只是怀孕四五个月，却已经有了奶水，也一直没有再来月经。王先生与她玩了几次，对她这两只肥大绵软又能出奶的乳房爱不释手，便以每月五十块大洋的价格请她做了陪床的保姆。

　　这陪床保姆是当前时兴的一个职业，多半是像李小姐这样的女人，三四十岁开外，有些姿色却又没有其它谋生的本领，思想比较开放，便去应征做那陪床保姆，白天烧饭煮菜收拾打扫，夜里陪主家睡觉做那事情，收入通常是一般保姆的好几倍。

　　这李小姐自然是千肯万肯，王先生年少多金，相貌俊俏，出手大方，尤其是有一条极雄伟且耐久的阳具，这些妇人自然是爱他极了。如今时局艰难，十个大洋便足以供三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这五十大洋的月俸实在是十分丰厚的。她做过交际花，年轻的时候自然收入颇丰，但毕竟今非昔比，一二十个大洋已经算是光景很好了。

　　如今她在王先生家里做保姆，包吃包住，只要每天早上帮他做顿早餐，中午晚上多是在外面下馆子的，吃的方面自然是极好的。况且他一个月只在家里住二十天左右，打扫洗衣另有妈子每日定点来做，真是既轻松又快乐。